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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轻弹
第169章一以贯之
指尖摩挲茶杯上沿，王峻轻启唇齿：“我与她亲近？”
“对啊，黑锋巷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蔷薇很想上你。”叶真顶着扑克脸，点了一下脑袋。
他的声线沉稳，眼眸深邃，让人无法揣度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王峻：ㄟ(▔,▔)ㄏ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认为蔷薇姐既然切换到色欲人格，那岂不是长得稍微好看点……”
苏沁珏摇头，打断道：“不，你错大发了。色欲蔷薇是蔷薇本身的欲望所在，也是她本心最直接的指向。你别看她好似很随便的样子，其实内心对男人最是不假辞色。尤其看不上一见到她就神魂颠倒的垃圾。”
“呃，那我……”王峻指着自己鼻头，“我是不是当初见她，就该像个垃圾一样？”
“没用的，”苏沁珏眼眸蕴藏过来人的善意之笑，“相由心生，你长得靓仔，若真是好色之徒，岂能还是清白之身？”
王峻瞪大双眼，“别，别瞎说，我不是……”
苏沁珏摆了摆手，“你不用急着否认。”
“阿峻，你否认也没用，”叶真举起茶杯，语气唏嘘，“深蓝月庭的祭司有一项共通的技能，通过生命灵韵辨识生物本性，能看出清白之身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分支。”
“难道当年，叶老哥你也是。”王峻了悟，脱口问道。
苏沁珏斜睨一眼，叶真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难得顶住妻管严的重重压力，说道：
“当年我绑架沁珏，她就疯狂用嘴输出，嘲讽我是处男。”
王峻愕然半秒，笑道：“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
竖起大拇指，王峻感慨道：“难怪叶老哥你把苏……姐给办了。”
称呼转变，从姨到姐，王峻的辈分彻底提了上来。
从今以后的他，与叶真、苏沁珏一辈儿。
这时，苏沁珏笑容温婉，伸手揪住叶真的耳朵，“看把你能耐的，待会等着跪搓衣板吧。”
“哎，老婆，还有人在，你得给我留点面子。”叶真囧着脸，求饶不已。
苏沁珏侧转脑袋，嘴角微微掀起，“需要吗？”
双眸闪耀深蓝光辉，她直接展现lv4的磅礴气势，凝聚于一点，压在王峻的头顶，犹如泰山将崩。
王峻深呼吸，说道：“嫂子，叶老哥身体很棒，单纯的搓衣板体现不出难度，你应该换点新花样。”
叶真脸色微变，张嘴如圆，喉头连续蠕动，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苏沁珏黛眉轻轻上挑，饶有兴致道：“比如呢？”
“跪键盘。”王峻笑了笑。
叶真心下微松，一声老哥不是白叫的，阿峻这是知道键盘的难度低，帮我找台阶下，刚才那一秒差点错怪他。
苏沁珏凝眉不悦，轻哼一声，“键盘？那玩意平平整整的，更惩罚不了他。”
此刻，她的目光愈发危险，无形的压力笼罩王峻头顶。
好男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王峻昂首挺胸，向叶真送去祝福的眼神。
叶真心怀感激，回以眼神——老哥我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秒，王峻朗声道：“嫂子，你肯定没有试过拔掉键盘上的键帽，那才是跪键盘的正确打开方式。”
“哦？”苏沁珏拖长尾音，似在思考。
她双手相合，掌心对掌心，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峻头顶的巨大压力瞬间弥消。
苏沁珏望向王峻的眼神，就像看着妇女之友，笑容柔和而真挚。
“我懂了！拔掉键帽，受力面积减少，但又恰到好处，只会让你的叶老哥吃到苦头，却不会伤到他。”
苏沁珏伸出玉指，按住叶真的脸颊，娇声道：“老公，你觉得这办法好不好？”
叶真嘴角抽搐，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好，确实是好办法，阿峻你还真是有心啊。”
啊字音拖得极长，那想要刀人的眼神全然没有掩饰。
王峻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其实刚才问的只是一个方面，这只是证明我有资质去调查蔷薇姐，但是这不代表我就值得你们信任。”
两秒时间切换心情，叶真道：“因为你没有嫌疑。”
“怎么说？”王峻追问。
苏沁珏和叶真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一唱一和，娓娓道来。
十二刀锋之一的吕奉为人谨慎，善于伪装，很多年前就潜入红伞公司，打入敌人内部。
他是黑锋巷乃至赤旗最为重要的线人之一。
日前，黑锋巷准备接洽的情报就来自于他，可接头之时出了问题，吕奉没有出现，出现的仅有一条断手。
还有多名lv4设伏，共同围杀叶真，最终叶真与苏沁珏联手破敌，敌人退却，黑锋巷也拿到了更加关键的情报——十二刀锋中有人叛变。
然而，这一条线的埋设远在王峻成年之前，王峻本人与吕奉全无接触，后来又逃离红伞公司，一直处于风口浪尖。
红伞公司与神户家屡次针对王峻，都是绝对下了死手。
草薙樱、草薙勇治皆为此而死，更是让王峻变得绝对可信。
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者势力，会浪费拥有潜力晋升lv4的希望种子。
草薙家的这对兄妹是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战力，神户家族不可能为了一个间谍，牺牲这对兄妹。
王峻颔首，“两个理由都很合理，接下来我要看看所谓的证据。”
“理当如此。”叶真拿出一个纸质文件袋。
王峻拆开，就在月下，当着叶真和苏沁珏的面阅读起来。
片刻后，他皱眉道：“吕奉此人绝对可信吗？”
“嗯？资料中有什么不对的？”叶真反问。
王峻道：“每一条都很模糊，不足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有的甚至只是猜测。”
“对，所以才需要你去验证。”苏沁珏点头。
王峻微不可查地摇头，“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你们之前所说，蔷薇很少接触他人，非常特立独行，这本身就不符合一名内奸的行事准则。”
略作停顿，王峻到：“我认为蔷薇姐是内奸的可能性很小，相反，我更愿意怀疑吕奉。”
“嗯？”叶真皱了皱眉，“可他已经死了。”
王峻道：“一只断掌，可说明不了什么。”
叶真沉吟道：“断掌上有他死去妻子的戒指，那是从不离身之物。”
苏沁珏颔首，“事后我们也通过其他情报渠道进行调查，得到的答案是吕奉已死，最后遗留的线索只有他最后送出来的这份信息。”
“他怀疑的人只有蔷薇？”
“那倒不是，除却蔷薇还有五人，分别是朱无一、牛大力……”
“怀疑那些人的情报文件里，是否也如蔷薇这般，都是比较模棱两可，无法确定，需要验证的证据？”
清风吹过凉亭，边上的水池涟漪起伏，水面倒映的云遮蔽明月，月华失却皎洁光彩，上三区的霓虹灯火取而代之。
叶真、苏沁珏无言注视着王峻，足足十几秒。
“你们不用说了，”王峻摊开双手，手指虚划，指尖对面部。
苏沁珏摇头道：“这个可能性我曾设想过，只是吕奉的资历比我和叶真更老，他会叛变，实在难以想象。”
王峻轻微颔首，转头望向叶真。
迎着青年人炯炯有神的注视，叶真半晌无言，直到苏沁珏顶了顶他的后腰，他开口道：
“我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利益可以诱惑吕奉。”
“很简单，他的执念。”王峻想也不想，竖起食指。
叶真叹气：“吕奉的执念唯有一个，死去的妻子，但他的妻子早就死亡了十多年，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就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性。”
“人死真的不能复生吗？”王峻反问。
叶真直勾勾凝视王峻，双眼藏着严肃与认真。
王峻道：“涉及日之历后，我接触到一些神奇的事物，其中细节因为个人原因不便细说，但是，叶老哥你可以思考一下，当思念成狂的人看见一具千年万年不曾朽坏的尸体，宛如真人，栩栩如生，会不会有极致的吸引力。”
叶真与苏沁珏陷入沉默，良久良久，两人的眼神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动摇。
嗞嗞电弧缭绕周身，叶真心绪极不平稳，不再板着扑克脸，说道：“我还是不相信你的判断，吕奉年岁不小，是我加入赤旗的引路人，更是黑锋巷成立之初的元老，可以说没有他，我很可能不会建立黑锋巷。”
苏沁珏握住丈夫的手掌，说道：“我持相同态度。”
王峻轻微颔首，“我能理解两位的心情。”
“不，你不懂，”叶真摇头，“当我看到那只断掌，以及老吕从来不离身的戒指，我的心头已经有了预感，他死了，只可能是死了。”
苏沁珏按住叶真的肩头，示意他冷静。
叶真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王峻递出歉意的眼神。
叶老哥的情绪很少如此激动，此时不适合继续探究下去……王峻顺驴下坡，说道：“是我孟浪，不该太过疑心。”
苏沁珏道：“阿峻，你是不是不太愿意调查蔷薇？”
思忖数秒，王峻道：“任务我可以接受，但我只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调查。”
叶真颔首，“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会尽量从旁协助。”
“嗯，大概有两件事。”王峻欣然应答。
叶真翻起白眼，“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我的实力不够，若再客气，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晋升lv3。”王峻笑着回应。
苏沁珏吐槽道：“你才觉醒多久？晋升lv2已经是一个奇迹，这就想着晋升lv3，还让不让其他人有条活路。”
“等等！”叶真手掌猛拍大腿，“你该不会需要晋升材料了吧？”
“算不上晋升材料，只是我的进化完成度卡在瓶颈，需要特定材料才能突破。”
叶真眨巴眼睛，惊叹道；“啊？lv2就有瓶颈这等说法了？”
“本源炁种带来的变化。”王峻道。
“嗷，那还可以理解。”叶真微不可查地颔首。
这时，苏沁珏双眼绽放深蓝光辉，开启了某种特殊的瞳术，一瞬不瞬凝视王峻。
“你能感应到自己晋升lv3需要经历几次瓶颈吗？”
思虑半秒，王峻找不到隐瞒的理由，回答道：“能的，我从lv2晋升到lv3需要经历5次瓶颈。”
“你现在卡在第一关，需要什么材料？”苏沁珏收敛眼瞳异光，眼底透着惊奇。
“还在挑选，今晚就会选定。”王峻道。
苏沁珏叮嘱：“这个选择一定要非常仔细，考虑各种可能性。”
“老婆，你不要忘记了，阿峻是进化规划师，还是极为天才的那种。”叶真说道。
苏沁珏神色一滞，嘴角微微上弧，“阿峻，你不可大意。虽然你是天才，但这五个关卡我有在深蓝月庭的典籍中看到过。”
“本源炁种能够引发人体变化，越是有潜力的人便会遇到越多的关卡。”
“在lv2的层次上，常人大多就是两关，一关在中间，一关在晋升lv3时，天才点的选手则有三个瓶颈关卡，如果有四道关卡，已经是惊才绝艳之才，每一位在未来都可能是竞逐天罡地煞的有力种子。”
王峻轻拍胸脯，开玩笑道：“我有5道瓶颈关卡，难不成还有人王潜质？”
苏沁珏点了点头，回答异常坚决：“对，5道瓶颈关卡是一个标志，历代人王不会低于这个标准。”
王峻瞳孔一缩，收起玩笑神态，认真请教道：“深蓝月庭到底藏着什么，怎么好像知道许多外界不知道的关键信息。”
苏沁珏摇了摇头，“这里涉及一个誓言，我无法透露更多细节，见谅。”
王峻若有所思，心理已然猜到，多半是禁忌物之类的规则束缚，有着极强的约束力。
苏沁珏继续道：“你不要忽视现在的每一个瓶颈，你选择的超凡材料需要无比慎重。”
“我知道，但材料太过繁多，让人挑花了眼。”王峻说出了自己的困扰。
柒还在家中，不断运算，寻找合适的方案。
但是，王峻总觉得哪里不对，肯定是差了些什么。
要不然，他仅靠灵韵芯片就能选出合适的方案，让柒帮忙筛选，也只是心中的灵光一闪提示着他，让他不要鲁莽选择。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苏沁珏面带笑容，“五次瓶颈的关卡选择都很重要，所以，不能轻易抉择。”
“我无法告诉你准确的信息，让你一定能选出最合适的材料，但是我知道一个原则，名曰：一以贯之。”
“用白话说，就是不能贪慕多个属性，或者多种功能。”
王峻接茬道：“不疯魔不成活，唯有极致精通，才可踏足他人不可企及的道。”
“是的！”苏沁珏颔首，“在lv2的五次瓶颈，你都需要为最后晋升lv3的能力升华做准备，以量变形成质变，五次抉择都要有其相互之间的关联。”
叶真道：“阿峻，你已经是黑锋巷的一员，千万不要客气，需要什么材料，直接说出来，巷里的弟兄们会尽量帮你收集的。”
王峻感受到两人的关心，心生暖意，颔首道：
“如此，我的第一个困惑之事解决了，还有第二件事。”
“说。”叶真满腹信心，昂首朗声。
王峻道：“叶老哥，你是不愿晋升lv5，还是不能晋升l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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