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心念一动间，白色的光点绽放，随即被意识中的那支断了一截的毛笔吸收掉。

这是他第三次使用白光强化，上次强化过后，“洞察”这个能力提升了一个层次，持续的时间也变长了。

正是上一次的提升，他才能用飞刀杀了那个张涛。

所以，他决定优先使用白光来强化。

片刻后，那股熟悉的胀痛就退去了。看来，强化带来的副作用，以后会越来越弱。

陈牧脑海中自然浮现这次强化后的效果，范围变大了，从方圆十米，提升到十五米的样子。

时间变长了，从十分钟变成了十二分钟左右。

能力也提升了一些，但是并没有质的变化。

“看来，随着强化次数的增加，效果也会越来越差。”

他不无失望地想道。

一动念，他眼前的世界，霎时变得不一样了，一片漆黑中，他都能看见四周的场景。相当于拥有了夜视能力吧。

“咦，后面的院子有人？”

突然，陈牧听到屋后传来轻微的破空声，距离颇远，听着不是很清楚，但依旧能分辨出，应该只有一个人。

而且，不像是在练功，因为挥舞兵器的速度太慢了。

会是什么人？

陈牧有些好奇，推门走了出去，爬到院墙之上，就看见后面一座空旷的院子里，一个飘渺的人影正在舞剑。

天空中，悬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照在那道人影身上，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

陈牧一直不觉得一个人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实在是欣赏不来。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一人独舞，也能这么好看。

特别是在这样的场景，静谧的院子，晴朗的夜晚，明澈的月色下，那名女子翩跹而舞，浑身上下都带着仙气。

陈牧的脑海里一下子蹦出一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跟眼前的场景，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可惜的是，穿越时没有带手机，不能拍下来保存。

过了一会，那个人影终于停了下来，将剑一收，抬头朝他的方向望过来。

看样子，人家早就发现他在一旁偷看了。

陈牧从墙头上跳下，赞道，“姑娘的舞姿真是如同仙女一般，美不胜收。”

那女子二十岁的样子，比起方锦兰和神医监的兰姑娘，还有刚才那位侯府的大小姐，气质又大不相同，看起来有些清冷。看见他也不害怕，只是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也不说话。

“我也不是故意偷看，恰好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就来看看。”

陈牧说完，见她还是不吭声，心里有些嘀咕，不会是个哑巴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从她头上梳的发式来看，还没嫁人。衣料普通，长得这么漂亮，舞跳得这么好，还有，从她刚才那段剑舞来看，也不会武功。

陈牧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你是侯府上的舞女吧，放心，我不是坏人。跟你一样，就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来练功。不过，都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被人看到。这里规矩大得很，要是被管事的发现，说不定会挨罚。”

看这女子明显有些戒心，他就没有问名字。

女子目光清亮，略一颔首，转身离去。

陈牧也转身走了，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皎洁的月光。

…………

第二天一早，陈牧就去了方家小院。

“看看你，将伏牛拳练成什么样子……”

陈牧将每个人都单独叫了过去，等他练完后，就是一顿训斥。然后，再帮他纠正拳法中的错误和不足。

总共十个师弟，一个时辰下来，十几点恶感值和好感值就到手了。

在他看来，这些师弟都是韭菜啊，每天都可以收割一次，这种快乐，一般人体会不到。

陈牧甚至考虑，是不是劝方老头放低标准，多收一些弟子。

“收割”完师弟们后，他又找上了方锦兰，赞道，“师姐，你今天又漂亮了。”

“恶感值+1。”

轻轻松松得到一个恶感值，简直太赞了。

方锦兰皱着眉头，“陈牧，下次不许这样口无遮拦。”

“这可是我的心里话。”陈牧道。

“恶感值+2。”

方锦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陈牧见好就收，满意地离开了。虽然院子里还有一头更大的肥羊，能提供十几倍的情绪值，但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他很清楚，方老头其实不是很看得上他，收他为徒，只是因为他立了功。对他一直都不是很亲厚。

这点，他还是认得清的。

陈牧出了方家小院，就在街上闲逛起来，最后进了一家旧书店，见店里没有其他人，问店老板，“有吗？”

“有的，客官想要整卷吗？”

“我缺第六卷，能单买吗？”

“可以，不过，要加钱。”

“行。”

“书在后字，就客官随我去取吧。”

“有劳了。”

陈牧跟着店老板进了后院，后面有一间屋子，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

店老板关上门后，整个人的气质一变，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认真打量了陈牧一会，说道，“你就是陈牧吧。”

这里，属于六扇门的秘密联络点，刚才那翻对话，就是接头的暗号。这些，都是昨天袁志宏告诉他的。

陈牧觉得六扇门的领导很有想法啊，居然还搞秘密情报这一套，从接头的方式来看，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他谨慎地说道，“是袁千户袁大人让我来的。”

店老板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只须告诉我你的答案。”

陈牧虽然已经想好了，到了这时，还是不由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我决定了，加入六扇门。”

店老板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一张扑克脸，说道，“袁大人应该跟你说清楚了，你尚未到体魄境，按照规矩，只能从密探做起。”

陈牧点点头，这个昨天袁志宏已经跟他说过了。

“你随我来。”

店老板走到靠墙的书架前，按了一下机关，门架后露出一道门，里面竟别有洞天。

进了密室，里面面积不是很大，放着几排架子，上面放满了东西。

只见店老板郑重地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案头上，对陈牧说道，“跪下。”

陈牧依言跪下，跪一个盒子，他没什么心理负担。又不是跪别人。

店老板肃然道，“加入六扇门，就要遵守六扇门的规矩和命令，不得背叛。你可能做到？”

“能。”

陈牧应道，他从袁志宏那里，已经详细地了解过了加入六扇门的义务和权力。规矩不小，好处也挺多。

六扇门中收藏了许多武道功法，连修行功法都有，还有神医监出品的各种丹药，神器监制造的各种兵器，甚至是爵位，只要有足够的功勋，都能换到。

既能获得力量，同样也可以获得权力地位。

最重要的是，加入六扇门后，就相当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有了这样的护身符，像周昌龙这样的角色，绝不敢对他出手。

这叫大树底下好乘凉。以后，只要小心不要招惹到太强的人，就可以愉快地收割恶感值了。

店老板道，“磕三个头，从此，你就是六扇门中人。”

陈牧心里暗骂，这该死的封建社会。还是磕了三个头，磕完后，感觉似乎有些不同，看着旁边的店老板，都多了几分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