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这些人都是孤儿，无亲无故的，要不是卫洺落把她们收拢在一起，估计她们还在外面流浪乞讨呢！

再加上平日里的严肃调教，导致白无常她们是打心底里怕卫洺落，又敬卫洺落！

所以卫洺落只是一个眼神儿看过来，他们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血腥气弥漫了整个屋子，可卫洺落却依旧没有喊停，而是扭头看了看苏芸婉。

依旧是沉默不语，没有表态。

“继续！直到小婉满意为止！”

听到这句话，白无常等人都是浑身一颤。

直到苏芸婉满意为止？

要是苏芸婉一直不满意，那她们岂不是要自残而死？

“还在等什么？”卫洺落见这些人没有反应，不由冷声说道：“难道我才离开几个月，你们的翅膀就都硬了？”

白无常等人慌忙摇头，然后狠狠心，一咬牙，便又开始了自残。

一个、两个、三个……

当口子的数量达到了十个，苏芸婉却依旧没反应，仿佛没看到一般依偎在卫洺落怀里，心里甜丝丝的。

师父在帮她出气！

这种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老大，可以了吧？”白无常忍着伤痛，苦兮兮的问道。

她的胳膊上已经有了十好几道口子了，再划下去很有可能会伤到筋腱的啊！

“小婉？”卫洺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苏芸婉，征求着当事人的意见。

“可以了。”苏芸婉自然不会揪着不放，淡淡地点了点头后，白无常等人便豁然松了一口气。

此刻，她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鲜血淋漓的，一滴滴鲜血砸在地上汇聚成河，染红了地面。

“抽屉里面有纱布和酒精，自己去处理了。”卫洺落指了指一个方向道。

伤口不及时处理是会感染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是！”

白无常等人立正回应，不敢再有任何的放肆了。

看着白无常等人去处理伤口，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饕餮走了过来，扯了扯正和苏芸婉温存的卫洺落衣角，道：“人类，她们是谁？为什么这么听你的？”

“她们啊。”卫洺落低头看了看还没有自己腿高的饕餮，笑着说道：“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吧。”

『十八重楼』的人都是他调教出来的，不过没有拜师，所以只能算是半个徒弟。

“哦。”饕餮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人类，我饿了。”

你好像压根儿就没饱过……

卫洺落暗自腹诽，但也不能让饕餮饿着，不然一口啃掉半拉沙发他找谁哭去？

要知道，沙发很贵的欸！

“小婉这就去做饭！”苏芸婉机灵的说道，随即转身就去厨房忙活了。不过在此之前，她握住卫洺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让其感受到自己热切的心跳，深情款款的道：“师父，小婉爱您……”

苏芸婉在那边忙活，包扎好伤口的判官却不知何时，竟然悄咪咪的凑到了卫洺落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那个~老大，你护短我们都知道，可……今天你怎么这么生气啊？”判官非常困惑，以往他们起哄凑热闹，卫洺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说什么。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生气成这样！

要不是苏芸婉让他们停下了，估计他们就算把胳膊砍下来，卫洺落也不见得会让他们停手！

卫洺落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苏芸婉，然后莞尔一笑：“知道她是谁吗？”

“呃……苏芸婉？”

“不。”

“嘶~呃……那……是『暗组』的金牌杀手？”

“不对。”

“那是什么啊？”判官猜不到了。

卫洺落笑了笑：“她啊，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嘶~

什么玩意儿？

苏芸婉什么时候成老大的女朋友了？还未来的老婆？

他们怎么不知道？

判官懵愣住了，他还以为老大一时半会儿不会去找女朋友呢，而且就算要找，干嘛找这么一个脏了的女人啊？白无常和黑无常这两个处不好吗？

难道老大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可就算有，也没必要收了当女朋友吧？玩玩儿不好吗？

卫洺落的声音不小，再加上房间也不算大，所以每个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厨房里的苏芸婉！

当然了，不在家的穷奇、数斯和蛊雕就听不见了。

乍然一听到卫洺落这么说，所有人顿时都惊呆了，白无常愣愣的看着卫洺落，心痛的问道：“老大？你……？为什么不选我啊？”

她自认自己的姿色不比苏芸婉差的，而且她到现在为止还是个雏儿，这不比那个被千万男人上过的女人好吗？

可绕是如此，卫洺落选的也是苏芸婉，而不是她……

这让她不明白，到底凭什么？这个苏芸婉哪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老大……”黑无常皱了皱眉头，望着卫洺落等待一个能让她信服的解释。

“为什么不选你？”卫洺落瞥了一眼白无常：“那我很想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选你啊？”

“因为我比她干净啊！”白无常委屈巴巴的道：“而且我长得也不比她差呀！为什么老大你选的是她？”

“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是个处特别的骄傲啊？值得你每天都在我面前叨咕？”卫洺落问道。

“不应该吗？”白无常咬着樱唇，不甘示弱的瞪着卫洺落，完全忘记刚才她是怎么被训的了。

“胆子大了啊，敢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卫洺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白无常嗔哼一声：“之后你怎么训我我都认了！我现在就想弄明白，为什么你宁可选她！也不要我？”

“没有为什么。”卫洺落耸了耸肩：“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白无常怒极反笑：“老大你的直觉就是挑一个被万人捅过的女人吗？”

“够了啊！”卫洺落听白无常越发口无遮拦了，不由皱眉不悦道：“这件事儿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提了！”

说罢，他便是打算扭身离开，可白无常却一根筋的拦住了他，追问道：“老大！是我不好看吗？你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不服！”

“我管你服不服！”卫洺落伸手按在白无常的头上，然后没好气儿的把她给扒拉开。

“老大~”白无常欲哭无泪，又暗自咬牙气愤，她居然输给了一个脏了的女人，这真的让她很不服啊！

头脑一热之下，白无常直接从右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卫洺落：“老大！我不服！”

见状，其他人纷纷神色大变，而黑无常则是急道：“白无常！你干什么？”

白无常怒上心头，已经听不见其他人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卫洺落，隐隐有向因爱生恨发展的趋势。

“怎么？觉得从我这里学到点儿东西，就可以和我比划了吗？”卫洺落不慌不忙，完全没有被枪对着的紧迫感。

这么说吧，如果是以前，这的确能对他造成威胁，毕竟那时候不管他怎么训练，也依旧是个人类，有反应极限。

开枪的一瞬间，就算他脑子能反应过来，可身体终究会慢一步，而这一步会不会置他于死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现在嘛~

泡过异兽血的卫洺落早已脱胎换骨，虽然不至于肉身接子弹而毫发无损，但躲过白无常射出的子弹还是比较轻松的！

毕竟，别忘了，白无常可是他教出来的！

这个时候，白无常已经清醒过来了，而当她意识到自己拿枪对着卫洺落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老、老大……”白无常怂然的撂下了枪，认错道：“我错了，我不该感情用事。”

卫洺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没有任何表态，伸手拉起跑过来想帮他挡子弹的苏芸婉，便漫步走向了厨房。

黑无常低头不语，判官抠着脸，牛头马面皆都不敢出声。

她们都知道，事情闹大发了！

可能……

白无常要换人了……

抿了抿嘴唇，白无常眼眸左顾右盼的沉思了片刻，然后毅然决然的把枪调个个儿，枪口对准自己的左肩，‘砰’的一声，她的左肩便是一个透心凉！

由于装了消.音器，所以这道枪声并没有引起邻居的注意力，但在这间屋子里却是特别的醒目。

判官等人神色一变，而黑无常更是下意识地迈出一步，想帮白无常处理伤口，可却是被白无常用目光给逼了回去。

忽听有枪响，卫洺落不由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见是白无常，便又悠哉悠哉的扭了回去，搂着苏芸婉在那里亲亲蜜蜜的，仿佛未闻般。

‘砰！’

又是一道枪响……

‘砰砰砰……’

上一道枪响的余音还未散去，就又是一个三连击！

白无常咬着牙，额头上香汗淋漓，强忍着疼痛跪到地上，道：“老大，我错了……”

而在她的左肩上，血肉一片模糊，衣服早已和那被子弹打烂的肉糜融合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