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书 毕业生
女童院两名即将离院的女孩失踪了，引起院内不小的慌乱。，本来已经睡觉了的枭蒂斯一脸不情愿的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看天色大概还没有等到她满心期待的第二天。
她一脸不乐意的被带到院内饭堂，身边已经聚集了几个人，都是院里的修女，不见院长。在她之后，惜夜、游鸟和麻雀也被带了过来。
游鸟见到麻雀被人带来，冲着她挥了挥手，枭蒂斯啧了一声，懒得去看这两个家伙。
她很不喜欢麻雀，非常讨厌。这份厌恶情绪已经持续了几年了，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厌恶她的。她还记得刚入院的时候，麻雀一直很消沉，对待女童院的活动不是很积极。在一次本来还算喜庆的活动时，摆着一张哭脸的麻雀被院长叫去训话。
据说当时院长让她收起那副表情，开心一些，结果被麻雀大吼了一些东西。
‘如果你的家人全部死于大火，你会有心情对着那些陌生人微笑吗？’
枭蒂斯也不知道当时麻雀说了什么，不过院内盛传如此。在院长听来，麻雀的话是恶毒的诅咒，于是她一声令下，命令麻雀负责管理储水的水缸，以避免院内失火的时候没有足够的水救火。
枭蒂斯倒是不因为麻雀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那里挑水。枭蒂斯很想帮助麻雀，给她出了一些主意，比如打碎水缸，或者往水缸底部丢大石头以减少工作量之类的。
结果麻雀什么都没做，就那么一直傻乎乎的工作，也很少同人交流，非常孤僻。似乎只有游鸟一个朋友。枭蒂斯最讨厌这样的人，青鹳都比她有骨气。不过她没有欺负过麻雀，她看都懒得看她，看上一眼就觉得烦。
“什么事呀修女，明天对我来说是大日子，你们这么打扰我睡眠好像不太好吧？”
枭蒂斯掩着口打着哈欠。把目光放到惜夜身上，死劲盯着她。惜夜则是皱起眉，对着枭蒂斯做了个鬼脸。
她之前听白猿说过，惜夜被一个叫做‘虎’的女性守护神给看中的，不过这个虎虽然拥有与人类合体的能力，却不打算同惜夜这么做。
‘你的守护神呢？在哪里？’
枭蒂斯小小声的询问惜夜。惜夜眼球向上动了动，示意房顶。
修女们一直觉得枭蒂斯很麻烦，是个打不得也骂不得的家伙。每一次对她的惩罚，都会换来更大的乱子。罚她不吃晚饭。她就要偷偷溜进厨房吃，然后将吃剩下的全都倒入井里。罚她清扫水井，里的污物，她反而会抓老鼠往井里丢。让她把老鼠弄出来，又有更多种类的动物被她丢了进去。
修女们早就对她妥协了，尽可能的不同这个家伙发生冲突。
“这次叫你们出来……”修女们看着四个女孩，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是否有人知道夜蜂虎、鹤莱茵和青鹳的去向。”
“夜蜂可不喜欢你这么称呼她。”枭蒂斯提醒一句。
修女没搭理她。继续询问，“她们三个逃走了，你们知道她们去了什么地方吗？”
女孩们摇了摇头。她们会离开，这倒是在枭蒂斯的意料之中，惜夜没有离开这一点倒是让枭蒂斯感觉比较奇怪。
据他所知，鹤莱茵被一个叫做‘毒刺’的鸟族守护神选中；夜蜂则是被龙族的叫做披甲的守护神附体。至于青鹳。枭蒂斯有些不爽，她的守护神叫做‘白猿’，而青鹳的那个守护神叫做‘黑猿’，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同那个家伙是同一个等级的。就如同她不喜欢懦弱的麻雀一样，她也不喜欢同样懦弱的青鹳。不过青鹳平时多少会与人交流一下，同惜夜游鸟的关系都不错，与低年级的女孩更是聊得来，没有麻雀那么极端。
看了眼惜夜，很显然她也不三人的离院感到惊奇。枭蒂斯很能理解夜蜂的做法，就是有些不满她不同自己道别就离开。
‘应该是担心出什么问题吧？’枭蒂斯觉得夜蜂可能是害怕自己打她，所以才不来道别的。毕竟现在大家算是竞争关系，就算谁把谁杀了，应该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修女们问了半天，没有得到结果，将四个女孩放回了房间。在她们走后，修女们露出焦急的面容，凑在一起交谈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一下子跑了三个，给他们安排的工作可怎么办。”
“院长那边已经去说了，也不知道那些老爷们会不会生气。”
“要是他们生气就糟糕了，要是他们不再给我们赞助了怎么办？”
“要担心的可不止逃走的那三个，枭蒂斯那个姑娘，也不知道商会会长能不能管得住她，闹出乱子来可就糟了。”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那个会长特意点名要的枭蒂斯，肯定有治她的办法。再说，一个小姑娘在那样的大商人家里能翻出什么天？”
－－－
隔天清晨，女童院正如普通学堂一样上着课，毕业离院的四名女孩则是被三人从院内安静的接走。没有任何欢送仪式，甚至没有人对她们说上一句‘再见’。就这么简单的，她们被人从女童院接去工作的地方，没有丝毫自由。
麻雀跟游鸟的工作地点是相同的，不过两人并没有作为同事的缘分。她们俩被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人驾着马车接走，游鸟在车上有些兴奋的看着窗外这是她第一次乘坐马车。
这车来自城中一位男爵家，她们两人要去这位男爵家当佣人。对于这个人，她们完全没有听说过，女童院从来就不是一个信息畅通的地方。
麻雀看起来闷闷不乐，尽管游鸟在车上一直在同她说话，她却没什么反应。
“麻雀你看起来气色比平时好多了，果然遇到好事。是会让人变得精神的。你以后再也不用往那大水缸里挑水了。”
游鸟这会正在询问驾车的车夫，也就是接她们来的那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男人，问他自己二人的工作情况，私人时间有多少，是不是今天就要上工。
“那个，驾车的大叔。我和朋友刚刚离开女童院，如果下午的时候能够让我们在城里逛一下就好了。”
游鸟还想着卖掉自己得到的饰品，也就是那个黄金书夹，用来换钱大吃一顿。
驾车的那个男人笑着说了句‘应该可以’，他似乎没什么交流**的样子。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游鸟，这位是我的朋友麻雀。”
“你们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为什么？”
驾车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游鸟听说下午有可能让自己外出。抓着麻雀的手一个劲的摇。麻雀则是咬着嘴唇低着头，心中涩涩的。此时此刻她正在脑袋里呼唤红纹，也就是那只救了她的白色神灵，请求她多给自己两日时间，好歹同好友一起渡过几日，再正式道别，不过红纹并没有给予回应，仿佛睡着了一般。
麻雀被红纹附身了。她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红纹的力量。
昨日深夜。麻雀因为长期的过度疲劳耗光了生命。本来红纹不打算救她的，他觉得这个可怜的姑娘应该早一些去到死者世界，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只有辛苦，他不希望这个姑娘继续辛苦了。
红纹对于主神选拔的状况有一个最坏的打算——死亡。这种死亡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亡，如果真的同这个姑娘成为伙伴，那么她注定要同女童院的其她姑娘打到一处去。这其中难免会出现朋友之间的厮杀。
其实红纹不觉得自己这帮人会真的打起来，最多就是披甲和虎女打一打，而且更大的概率是虎女手下留情，披甲只能不断的挑战不断的失败。至于其他人，应该不会动手。
他会这么考虑的理由很简单。最主要的在于他们几个对于伙伴的选择。
虽说最开始是红纹将大家的视线带入这个女童院的，不过除了百形之外的大多数人会选择这些互为友人的孤女，应该都怀抱着同一个观点，希望利用她们之间的关系，来缓和自己这边的关系。
虽说那些孤女出现之初就在打架，在发生矛盾。不过打人一方并不是恶霸，也没有在蓄意欺凌谁，而且还有其他人跑来救援，很快就把事态压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们这些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红纹虽说不太了解其他的候选神，毕竟交流不够多，不过他清楚，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想要厮杀，应该会尽量避免自己的伙伴同别人的人类伙伴是好友这种情况。
除此之外红纹从二代神的规则漏洞上也可以推测出，他们二代神其实是不希望候选神之间打起来的，理由只有一点，那就是规则上的漏洞。
他们除了没有规定选拔赛的结束时间，没有强制规定时间之外，还没有规定选拔场地，没有限制任何人的人身自由。
也就是说，红纹可以跑到天涯海角去躲避这一场选拔赛。只要有一人躲了起来，选拔就永远不会结束，主神位置就永远不会选出来。让三代神成为主神，这绝对不附和二代神的利益。而且这些身为精英的候选神也不会出现在神殿，也就不会被人信仰，将会作为候选神永远虚弱的存在下去，不会成为威胁。
红纹的目的只是活下来，但又不想逃跑。他倒是希望能够成为主神，不希望二代神的诡计得逞。对他来说，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自己不出手，如果真的有什么人想要发动攻击，而且最终解决了所有人，是剩下自己，那么他会选择与这个人决斗。这是最好的局面，虽说可能性不大。
他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共同抵御敌人的伙伴，不需要主动进攻，却要能够防守住来自敌人的袭击。
就在麻雀大脑停止工作的之前，不想把她牵扯进来的红纹改变了主意。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认为死掉比活着要好，竟然会放弃救下这个姑娘。
他觉得自己必须将她作为伙伴。这样才能够同其他候选神一样，让自己的伙伴同他们的伙伴拥有一定的联系。
于是麻雀被救活了，红纹的能力是生命赐予，是标准的神迹之一。神最强的力量是创造世界，
在其之下便是创造生命了。
红纹将生命力分给麻雀一点，重启了她的生命。让她的身体变得健康起来。等麻雀苏醒，他将自己的事情说明，并给了麻雀一个选择。
“如果你希望继续生存，就立誓成为我的伙伴。如果你厌倦这个世界或者不想成为伙伴，那么我会将给予你的生命拿走，这样对于其他人来说才公平，毕竟不能平白让你逃脱死亡。”
麻雀想要活下来，并且正确表达了自己的需求，于是她与红纹结合。胸前痛了一下，多出一大团意义不明的红色线条文身，像是一团棉絮。
红纹同她说了一些基本状况，比如他对于其他候选神性格的推理，以及麻雀需要做的事情。
“我需要你帮我在这场选拔中活下来。”
麻雀虽说脑袋好有些晕晕乎乎，却是了解自己的状况。被如此吩咐之后她用力点头，“好的，我会努力的。可是我该怎么做。”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隐藏起来。练习得到的力量。”
红纹并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在与人类结合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他希望拿出一段时间，让麻雀适应力量，并学会如何应用这份力量。
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隐藏起来。
这句话这会正飘荡在麻雀的脑袋里，她很清楚。这意味着自己不能同游鸟一起去给别人当佣人。
此时红纹没有了声息，完全不回应麻雀的询问。麻雀只想陪上游鸟两日，却没有得到允许。
“抱歉，游鸟，我必须离开了……”
麻雀打断了正在盘算着用卖饰品的钱买美味食物的这个话题。很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
“离开？你要去哪里？想要上厕所吗？”
麻雀摇了摇头，向马车车窗外看去，车正驶过一条繁华的街道，四周满是人群。她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我必须离开了，再见……”言毕，她拨开车门，闭着眼睛从马车上跳了出去。
红纹给予了她足够的生命力，与守护神结合之后，她的身体能力也得到了提升。红纹之前说过，要让麻雀学习使用这些新得到的东西，以便于在选拔之中活下来。麻雀很听话，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躺在床上努力研究自己的身体力量。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身体如此舒适，身体轻盈，心脏跳动非常有力，肌肉也不会觉得酸痛，而且非常有力。她的床底下有一根手指粗的铁条，不知道是谁捡来的，由于是金属就被流了下来，随手丢在床下，同杂物放在一起。
那铁条被麻雀摆弄了一晚上，此时已经被她弯成了一个别别扭扭的五角星，这是她忙活了一晚上的成果。换做平时，她根本无法弄弯那铁条一丝一毫。
跳车而出，麻雀重重的摔在地上。不是很痛。她迅速爬起，灰头土脸的向人群跑去，没有去看坐在车上震惊中的游鸟，只希望她不要跟着自己一起跳下来摔坏了身子。
－－－
惜夜同样被一架马车接走，同样没有抵达工作岗位。不同的是，她没有跳车，她那个普通人类的身体往下跳的话大概要摔断胳膊。
虎女很喜欢惜夜这个女孩，她的嗓门很大，很有精神，相处在一起应该不会无聊。
虎女这会正抓着惜夜在天上飞，马车被她给砸坏了，停在路边。路人们对着飞上天空的虎女颔首膜拜，对那被破坏的马车指指点点，“肯定是这车的主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让守护神大人出手教训。不过那位守护神是哪一位呀？”
虎女将两手插在惜夜的腋窝下，揣着她在天上飞。惜夜个子小，身体轻盈，倒是很适合这样慢吞吞的飘在空中。
“大，大，大人！！！”惜夜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用力闭着自己的眼睛。“我，我好想恐高！！！”
“啊？恐高是什么？”
“就是害怕高的地方！！！”惜夜大吼，声音从半空传到地面街市，引得好些人抬头往上看，发现一个守护神飞在天上，抓着个穿着长裙的小姑娘。
“为什么会怕高的地方？！”虎女很是震惊。无法理解。
“总之我就是害怕！能把我放下来吗？”
“不行，当然不行！”
“为什么啊！！”
惜夜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了下自己的位置，想要确定如果此时守护神大人失手将自己掉下来，自己会不会摔死。她倒是很快得出答案，自己死定了，于是又闭上眼睛，很用力。
虎女没有将惜夜放下，而是带着她慢慢的飘到更高的地方。将她放在大教堂顶端。
圣殿城的大教堂主殿是一个穹顶建筑，就是天棚是个半球空间的那种。虎女将惜夜放在球顶之上，这一做法引来了几个神殿中的守护神。
“你是候选神？”几个飞上来的长着羽毛和人类外貌的二代神皱了皱眉，“算了，你愿意在这坐着就坐吧，按照规则我们不能干涉你们的行动。不过一会王族要出行，希望你能够安分一些。”
虎女笑呵呵的对这些二代神挥挥手，然后拍了拍一旁惜夜的背。“我们落地啦，睁开眼睛。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闭着眼睛吗？”
惜夜听说自己来到了地面，这才发现屁股好像正坐在什么上面，于是激动的将眼睛睁开，以为灾难已经过去了。结果看到身下街道的她一个没坐稳直接从弧度颇大的球顶上滑了下去，还好虎女及时抓住她的胳膊。
“你还真的会怕高啊，好奇怪哦。”
“才。才不奇怪呢！！！人类又不会飞，当然会害怕高处！！！”
惜夜据理力争，想要回到地面脚踏实地。
“好了，我懂了。”虎女完全没打算让她落下地面，“既然你害怕高处。那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改掉你的这个毛病。快，睁开眼睛向下面看！！多看看应该就会习惯了。”
虎女把惜夜揽在怀里，用手指撑开她的眼皮，夹着她的脑袋对准身下街道，这让惜夜哇哇大叫，还好高度足够没什么人能听到她的叫喊声。
“看，是公主出行。”虎女笑呵呵的把惜夜的头扭到一处，惜夜视线前方有一队车马仪仗，向城外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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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是说这个国家的王族只有当今国王一个人，没有什么公主吗？”
周书这会正陪着雀西和鸥娜去神殿，他变换了一副样子，掩盖住了自己的异域风情。虽说保留了大部分的面部特征，不过看起来很像东之国的居民。在这一行人身前，刚刚经过了一队王族仪仗，气势汹汹的将人群拨开。
雀西这会已经知道周书成为守护神伙伴的事情了，她为鸥娜感到不值。不过没办法，这是守护神的选择，周书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守护神突然间变卦选了其他人，也怪不得周书。对于利用神力改变容貌这件事，她其实是不赞成的，容貌这个东西是父母给的，随意改变欺骗他人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周书这张异族人脸孔真的很麻烦，在之前的小镇还因此被赶到城外去住，雀西倒是理解周书的行为。
“谁说只有一名王室成员？”雀西和鸥娜嘿嘿嘿笑着，用表情嘲笑周书的无知。
鸥娜早上拿了周书的零花钱，没有做工却收了钱，这让她多少有些愧疚，于是很体贴的帮着解释了一下。
“你们这些外国人，不知道这种事情很正常，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王室究竟有多少人。不过两三个老公主，一两个亲王我还是见过的。当然，我指的是他们的仪仗队伍、”
“什么意思？”周书不解。
鸥娜摊手，“很简单，王室成员名单被隐藏起来了呗，防止西之国那些鼠辈搞暗杀。国王陛下能够满世界的跑，又有守护神保护，其他王族可没这个条件。其实我们王族人丁兴旺，才不像西之国，只有一个傀儡小女王。”
蒂德莱姆可不是，至少目前还不是。周书在心里这么抗议了一下，他倒是想让那小女王成为自己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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