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这么巧?”
李国安恭敬的说道。
“嗯”
“托你的福,老夫才得以从陛下手中捡回条命来!”
孙思邈言毕双手做揖,微微躬身看向李国安。
孙思邈的视线在次落到李国安手中,细长的火铳上。
光滑的枪身,厚实的肩托,以及管尾处伸出的细长灯绳,眼中露出一丝好奇的光泽。
“你这是何物?如此细长优美,可是饰品?”
面对孙思邈的提问,他先是微微一笑,后又不禁暗自笑了笑。
对于唐朝的人来说,这种形状的火铳已然超出他们的认知。
以他们的见识,最多就是取一陶缸将火药填于其中,点燃抛入敌军当中。
李国安清了清喉咙,将火铳塞入孙思邈手中,用手指了指空中来回盘旋的乌鸦。
“孙大人,如此好有为何不亲自试试?”
“老臣怕是不会啊?”
孙思邈平端着火铳嘴上说不会,但他手握的力度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
“老夫倒要试试此物能否击落乌鸦!”,孙思邈看着手中的火铳,内心又期待又紧张。
“哎,说什么呢孙大人”
“这火铳啊很好操作的!”
李国安从后托着孙思邈的肘关节,待到枪口与其双眸平行之际,示意道:
“现在吸气屏息,然后点燃火绳即可!”
孙思邈一一照做,待到火绳迅燃时他俨然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树叉上落单的乌鸦。
“砰!”
轰然巨响,震的孙思邈只感觉到脑袋晕乎乎的。
他看着被打成数块碎片的乌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恐怖…太恐怖”
“这东西怎会拥有如此令人羡慕的杀伤力?”
孙思邈诧异的看着李国安。
他倒也沒什么好说,只是先拍了拍孙思邈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冷静。
“切,这才算什么?,他看着孙思邈那番震惊的表情忍不住暗自嘲讽道。
这把火铳要是放到他那个时代了,别说出门打了,光掏出来都是上不了档次的东西。
看孙思邈这模样只要他回去给陛下引荐一二,便日后不在需要靠药房和卖诗而活了。
“此物名曰:铳”
“制造便宜,性能足够高”
“不仅如此,就连现如今的明光铠恐怕也挡不住一枪”
…
大唐明光甲胄,乃是多少外族日夜梦寐以求的宝甲,怎么到了他嘴中便如此不值一提?
枪能破铠这个说法,孙思邈到底是有些不太相信。
“此物若真有如此厉害,不如烦请你随老臣去个地方,如何?”
“好啊!”
这次他答应的异常爽快,没有丝毫犹豫。
其实孙思邈不说,他也能猜到现如今要去何地,应该是大唐有名的长安校场。
这火铳打死只乌鸦说明不了什么,顶多算是证明火铳有杀伤力,至于能不能破甲恐怕需要确认一番。
“吱嘎!”
二人止步于校场前,李国安侧耳倾听着弩箭开弦的异响。
厚重的铁皮龙首门前,二十余名铁骑一字排开,艳阳之下幽森的长刀散发昂然杀气。
且听风吟鸟啸后,孙思邈抬起手袖掏出令牌递交于门口守卫手中。
出于好奇,他下意识的伸出去头,借着比孙思邈高的优势向令牌窥去。
只见那枚令牌前扁后厚,双面如镜,牌尾垂有一柄断矢看模样似乎是特制的。
“卑职,沈练见过孙大人!”
“沈练?这家伙不是锦衣卫吗?”,李国安诧异的滴咕一声。
“起来吧”
孙思邈淡然笑道。
放眼打量过去,那名唤为沈炼的卑将似乎仅仅是名二十余岁的少年郎。
未曾想,竟然便可驻守长安“天”字号校场属实难得,李国安在度向其身后的铜门望去,好奇使他忍不住向前靠去。
“放肆!在向前一步当心身首异处!”
沈炼刹那间拔刀而出,锐利的横刀笔真顶与他的喉颈处,在用些力怕是会飙血而亡。
“沈将军且慢!”
孙思邈见沈炼如此行事吓得赶忙小跑上前将二人隔开,他瞅了眼李国安脖颈处泛红的印痕。
倒吸口凉气,怒斥道:
“沈炼!你可知晓他是何人?”
“这小兄弟不但是我的恩人,更是陛下与太子的恩人!”
闻言,沈炼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显然他不相信李国安有恩与皇室。
“孙大人可要想好了说话!”
“这儿,可不是太医院也非朝堂,此地乃是天字校场倘若这人为敌国暗探…”
“小的!可担不起责任!”
孙思邈也是气的够呛,怒火冲天的将令牌丢入沈炼手中指着李国安,愤慨道:
“我用性命做保,万一哪天有问题,你们大可以取孙某的老命回去交差!”
…
争论片刻后,沈炼还是微微耸肩冷笑一声示意身后铁骑让路。
“毕竟,孙思邈说了这小子去东宫给太子李治瞧了病,如此身份干脆留神多盯着些罢了。
万一真的闹僵了,赔上自己的大好仕途便得不偿失了,更何况有孙思邈做保有问题也不怕!”
沈炼暗自叹道,他看着向校场内部仓库行去的二人心中依旧是忐忑不安。
“你们几个去盯着他们,万一有何异动响箭为号!”
“诺!”
…
“吱”李国安抢在孙思邈前头,将校场沉重的仓库巨门推开。
“哇哦!”
“咱们大唐的国力还是挺强啊!”
李国安看着满仓横刀,坚甲感慨当以慷。
听此一言,孙思邈骄傲的摸了把宛如银丝的胡须,脸颊之上展开了属于唐人独有的笑意。
“这是自然,放眼天下还有何地有此巨仓?”
“更别说朝庭,每月皆要发放银两用于兵部器械的研制!”
“单此一点便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国力自然强盛!”
左右环顾片刻后,孙思邈用手拾起套略微轻薄的胸甲递于他面前,笑道:
“你的火铳能否击穿这层甲胄?”
“切,小意思!”李国安看着薄弱的护心镜冷笑一声,暗自嘲讽。
“孙大人莫要小瞧了这杆火铳,倘若一击不穿,我便自吞火药!”
“好!”孙思邈钦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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