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言罢,表情略显落寞。
李国安轻轻的将身旁薄袍披于其身,而他则掀帘而出,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马车陷入沉思。
…
“哦,有这事?”
皇宫靶场,李世民手握李国安制作的火铳瞄准前方不断射击。
而当孙思邈提及李国安拳打张番并且以刀将其斩伤之际,他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意。
李世民敛起笑意,轻声询问道:
“还有什么?”
“前日在后殿中王爷可是滔滔不绝的讲了大半个时辰,怎么一到你嘴里就草草几句?”
孙思邈闻言也是诧异,宫中的人都知道李世民与王爷关系,可谓势同水火,怎么昨日却可以一同品茶了。
他两手互搭,作揖道:
“回禀陛下,这李国安似乎还带有一名女子,但是…”
李世民瞄了一眼张口欲言,可又犹豫不决的孙思邈,笑了笑:
“孙大人畅言,即可”。
说罢转过身便又重新将弹丸塞入火铳之内,用余光依旧打量着孙思邈。
“诺”
孙思邈继续说道:
“陛下,这李国安所带女子似乎是臣与长孙大人所绘缉榜上的女子陈砚夕”
“不过老臣那日未曾近身便被军师拉走,臣担心…”。
李世民冷笑一声,抬手之际扣到扳机看着弹丸随意穿过草靶。
他放下火铳,转身慢步到檀香木桌前,用手指轻轻的夹起些许干茶如洒盐般洒入盏中。
一旁的孙思邈刚欲提壶注水之际,李世民用玉笔轻敲他的手背,沉声质问道:
“哦,他私通罪民?”
孙思邈默不作声,退至一旁。
李世民见状掷笔背手而立,抿了口茶水。
“有还是没有,孙大人很难回答于朕吗?”
孙思邈倒吸口凉气,跪道:
“陛下,臣以为军师断不可能会陷陛下于不利”
“臣一发现此事也已经做出对策,老臣徙女南涔已出城寻捕!”
李世民听后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拉了拉腰部袍衣,示意孙思邈共去李国安府邸一趟。
…
李府
由于李国安长日不在府邸,宫中的户部之人为了不错过吉日便请丁管家与项玲儿看着办。
李国安站与两尊石像中间,看着被新漆所刷过的老式檀门,眨巴眨巴眼睛。
“呵呵,什么装扮?”,李国安搀扶着脸色惨白的南涔,暗自嘟囔一句。
倒也不算是嫌弃,只是单纯讨厌罢了。
“老丁!”
“开门!”
李国安冲着大门怒吼一声。
少顷,丁管家穿着薄衫一脸惺忪睡意的模样,拉开大门看着众人。
待到目光逐渐落到李国安身上之时,丁管家兴奋的叫道:
“哎呀!少爷!你可回来了!”
李国安白了他一眼,瞅丁管家这副鸟样怕是连箱房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看着已经接近瘫倒于地的南涔,示意项玲儿先下来扶她进去。
“咦,少爷这个姊姊放哪儿啊?”
面对项玲儿的询问,李国安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来回权衡一下,开口苦笑道:
“先放我屋子里头吧!”
看着项玲儿扶着南涔离去,他终于泄了口气,心中又有一个疑问宛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她为什么不让我报官呢?”
“军师!”
满脸慌张的沈炼轻声唤了句李国安,几颗黄豆大小的汗珠汇聚于鼻尖处。
“怎么了?”
李国安纳闷的嘟囔道。
沈炼吞咽口口水用手,指了下先前陈砚夕所乘马车,一脸懵逼的说道:
“回军师的话,人少了!”
“…”
李国安尴尬的瞅了瞅沈炼,心中却有一丝丝愧疚,毕竟陈砚夕真实身份似乎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他借着沈炼喘息之际,在脑海中疯狂的组织语言,总不能说陈砚夕是个刺客手上沾满鲜血吧?
那自己算是什么?要知道先前的百花宴之际,王爷王妃皆在堂中,莫非告诉沈炼后在背个串联刺客之名吧?
…
“咳咳”李国安轻咳两声,装出一脸疲态的样子看着沈炼说道:
“沈将军费心了,她可能是方才不辞而别,无妨就让她自己玩吧?”
沈炼闻言,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毕竟他也不是傻子,这陈砚夕前日与李国安的状态堪比一家。
如今可到好,自己把军师接回来,可又一不小心将军师的媳妇儿搞丢了,这不扯淡呢。
李国安将随身揣着的两块银条塞入沈炼手中,贴着他耳朵小声嘱咐道:
“将军一路辛苦啦,这些小钱拿着领兄弟们去喝些酒,下个馆子”
“不够的话挂我账上!”
沈炼将银条推回,冷不丁的半跪于地,看着李国安一脸严肃的说道:
“臣,沈炼谢过军师美意”
“军者当以死于边疆,饮血沙场,怎可因为区区功名而入楼饮酒!”
李国安为之一振,沈炼此言刹那间勾起他的某些回忆,未曾想在这鱼龙混杂的朝堂中竟然尚存些许忠义之士。
“沈将军高雅!”
李国安双手作揖躬身行礼。
…
辞别沈炼,他便马不停蹄的朝自己屋子奔去,刚推门而入之际,便看见南涔已经失了动静。
“嘀”的一声球形系统解除隐藏模式,它先飞到南涔额首逐一向下扫去。
“经过扫描,腹部有巨大伤口,建议缝合”
李国安缓缓取下纱布看着南涔硕大的伤口,微微蹙眉道:
“老丁!”
丁管家快步奔入屋内,赶忙答应道:
“少爷,我在呢”。
李国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示意图丁管家将柜中所放置的针线盒取来。
现在线有了但是没有缝合头啊,总不能让他用这么粗的针吧,那岂不是将南涔硬生生捅死了。
“咱们府中有鱼杆吗?”
“有的”
李国安暗自窃喜道:
“快取来!”
虽然说钓鱼杆的钓头弯曲弧度过大,但是稍微处理下还是能用的。
他先将线拆分为薄而长的独立线绳,在将它浸入酒汁当中泡到丁管家把钓鱼头取来近乎一样的处理方式。
李国安用手指捏着南涔的伤口开始一上一下的缝合,每当弯钩穿过皮肉又从另一边穿出之际,他的心中皆会默默的念道: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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