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寻轻轻拾起地上那颗如鸽子蛋大小的黑珠，仔细端详着。

“这是什么？”楚枫眠也凑了过来，眼中有几分好奇。

聂天寻反复观察片刻，才缓缓道。

“我猜，大概是那家伙的妖丹！妖不像灵修者一般，拥有灵种，所以他的的灵力，便是储藏在这里面！”

楚枫眠一愕，柳眉微扬，试探性的说道，“这么说，这里面汇聚了那只妖的毕生修为。”

聂天寻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但此妖乃怨力所化，这枚妖丹，恐怕凶险异常，强行炼化，必遭反噬！我还是把它带回宗门，交给父亲吧！”

聂天寻说着，便将那枚黑珠仔细封印，放入楚枫眠所赠的那个锦囊中。

楚枫眠看到自己的锦囊，莞尔一笑，默默不语。

……

忽然，聂天寻望向红姑娘所在的位置。

他低下头轻轻道，“那……那个女人，怎么办？”

楚枫眠眼中，一抹寒芒掠过，神情骤变。

“我去杀了她！”

楚枫眠说着，指间已凝聚出一把寒冰长剑，缓缓走向红姑娘。

聂天寻连忙一把拽住楚枫眠的衣角。

楚枫眠回过头，她的眼中，已泛起层层血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颤颤出声。

“怎么了？”

聂天寻摇了摇头，示意楚枫眠不要继续了，“她也不过也是个可怜女子罢了……”

楚枫眠银牙轻咬，眼中一抹怒意，“哼，你对她，又了解多少？！”

“我……”

聂天寻低下头，对于红姑娘，他确实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楚枫眠嘴角有些颤抖，显然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你想做滥好人，我并不讨厌！可是她，是一条毒蛇。为了那个楚昭，她可以杀掉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抱歉……”聂天寻低下眉头，眼神有些怅然，“但是我觉得她，并非无可救药……”

“你——！”

楚枫眠银牙轻咬，一时语塞。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楚枫眠眼眶泛红，快步跑远了。

……

聂天寻无奈摇摇头，来到红姑娘面前，她已然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聂天寻没有迟疑，指尖星辉流转，一缕缕温和的灵力，缓缓浸入红姑娘体内，为红姑娘修复着破损的灵魂。

“咳咳——”

许久许久，她渐渐苏醒过来，惨白的面容，也多了几分血色。

她睁开朦胧的眼眸，却看到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施展着淬灵神术，为她缓缓疗伤。

红姑娘不由狠狠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

聂天寻皱了皱眉，声音却很平和。

“别乱动，别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聂天寻才敛去灵力，拍了拍衣袖，“你的命，算是保住了……”

红姑娘眉头紧蹙，眼中满是不解，“你不是在蓟城，为何会在此处？”

聂天寻白了红姑娘一眼，“我若不在此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红姑娘再次一颤，如梦初醒般，往后再退了几步。

“是你与上杉大人在此一战？！你击杀了他？！”

“对！”

聂天寻转过头，冷冷望着红姑娘。

红姑娘低下眉头，若有所思。

“果然，你从没想过真心同陛下合作。”

……

忽然，一句如夜莺般空灵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喂！你完事了，那便跟我走！”楚枫眠在不远处，冷冷望着两人。

红姑娘看到楚枫眠，瞳孔骤缩，眼神也格外飘忽。

楚枫眠快步上前，将聂天寻拽到身后。

两女一时冷眼相对，他们眼中那刺骨的寒芒，让聂天寻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红姑娘覆手行礼，似笑非笑。

“哦……清宁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呢！”

楚枫眠横眉冷对，丝毫不给她好脸色，“你少来这套！我可警告你……这个家伙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多行不义必自毙！”

红姑娘邪魅一笑，面若挑花。

“哦？！少宗主可是妾身的旧识，妾身受伤，他不远千里前来相救。不知郡主您，是妒忌了，还是羡慕了？”

“你——！！”

楚枫眠银牙咬得咯咯吱吱，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你这样的毒妇妖女，皮囊之下，不过是一堆腐肉！他怎么可能在意你半分？！”

红姑娘讪笑着，直接轻轻触向楚枫眠，楚枫眠下意识的躲开了。红姑娘不怒反笑，“你我同出身苍狼庭，你……又能比我干净多少？”

“……”

楚枫眠欲言又止，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她显然回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眼神开始涣散。

红姑娘趁机扼住楚枫眠下颌，冷冷一笑，“看来，过去妾身的鞭子，还打得你不够疼啊，都敢与妾身这般讲话了！你这个，贱丫头！”

红姑娘说着，便一耳光狠狠打向楚枫眠的侧脸。而楚枫眠眼中寒芒闪烁，指尖已凝出一簇冰刃……

忽然，聂天寻闪身向前，一把拽住红姑娘的手臂，再一推……她踉踉跄跄向后几步，差点摔倒。

红姑娘一时满脸诧异，正欲发问，可望着聂天寻那如寒芒般的目光，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但嘴边的话都被憋回了肚子里。

“你再辱她，我便斩了你！”

你天寻手中长剑，瞬间掠过红姑娘的面门，她额角的一缕发丝，被瞬间斩断，缓缓飘落。

红姑娘心惊胆寒，若剑锋在往前半寸，她已被一剑封喉了。她浑身瘫软，重重跪在地上……

聂天寻收回长剑，上前一步，将愣住的楚枫眠横抱起，转瞬便一飞冲天，消失在这片陵寝中，只剩下红姑娘一人瘫跪在地，目眩良久……

……

两人到了离號山不远的平津城，在陵寝中憋了四五日，是该找个地方修整一下了。

楚枫眠从陵寝中出来，就一直讲头埋在聂天寻怀中，不愿说半个字，也不愿动半个指头。

聂天寻无奈摇摇头，“我撒手了啊……”

“不要！！”楚枫眠心中一惊，连忙紧紧反抱住聂天寻。许久才声若蚊蚋般悠悠道，“不要……”

聂天寻一愣，无奈撇了撇嘴，“大街上，我这么抱着一个姑娘，不太好吧？”

楚枫眠依旧将头深深埋在聂天寻怀中，“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聂天寻无奈皱了皱眉，“别闹了……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得做！”

楚枫眠摇摇臻首，幽幽道，“抱歉，今天……此时此刻，我不想做正事！”

“……”

聂天寻欲言又止。

忽然，楚枫眠狡黠一笑，“你，有亲过女孩子吗？”

“诶？！”聂天寻一颤，有些懵。

“就像这样！”

楚枫眠忽然挽住聂天寻脖颈，轻轻直起腰身。

下一刻，她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已痴吻上聂天寻的薄唇。

聂天寻心扉狠狠一颤，心中积郁的情愫一瞬间迸发出来，仿佛让他灵魂得到升华一般。

两人痴缠着，宛如干柴烈火般，耳鬓厮磨。一时间，两人都已意乱情迷……

聂天寻平生第一次，有了那冲动，指尖轻轻探入楚枫眠衣裙中……

肌肤突然被冰凉的指尖触碰，意乱情迷的楚枫眠醒过神来，连忙摁住聂天寻的手指，轻喘着气，侧过脸去。

聂天寻已猛然一惊，收拢心神，才意识自己刚刚有多荒唐……连忙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这一举动，让楚枫眠差些摔倒，还好她身轻如燕，险险站稳。

……

楚枫眠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白了聂天寻一眼。

“楚姑娘……我我我……”聂天寻一时尴尬至极，无地自容。

楚枫眠咬牙切齿，这家伙还当真是任性妄为，也不看看场合……这在城内虽然地处偏僻，但总还是有往来行人。

楚枫眠撅起小嘴，嗤之以鼻，“所以我才让你去一个，只有我俩的地方……”

“诶？！”聂天寻再次狠狠一颤。

楚枫眠撇了撇嘴，“算了，我累了……你现在，可没机会了！”

说着，转身跑向不远处一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