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后宫
刚回到烟荷宫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站在宫门口,站最前的是欣然微笑,眼角含泪的娴妃与美顺,娴妃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仔细一看还是察觉到她瘦了,看来自己不在宫里的日子,可把她给惦记惨了;美顺穿着一身红褂红鞋,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喜庆,只是那双眼睛看着她却露出怯意,甚至阮飞烟朝她露出温和的笑容时,她居然往娴妃身上蹭了蹭。Www.Pinwenba.Com 吧
怎么,她难道不认得亲娘了吗?
在她们身后站着的则是烟荷宫的大大小小,为首的凌香跨前一步,眼中的喜悦令人感动,她说:“娘娘,你可回来了。”
随即带头跪下,身后一众奴才口呼:“娘娘吉祥,娘娘吉祥!”连续喊了三遍才算停止,
“好了,都起来吧。”虽然如此说着,心中却洋溢着一片温暖。
“奴才不敢。”底下的人却并没有站起来。
阮飞烟有点不悦了:“是本宫的意你们也要逆吗?”
凌香带头道:“奴婢们惦记着娘娘,这么久以来一直想着同一件事,就是什么时候可以再叩见娘娘,如今见到娘娘,真的是上天保佑,故都觉得如在梦中,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娘娘,你就让奴才人多跪拜一会儿吧。”
“胡说些什么,都入秋了,你们这样跪下去全心让本宫不安啊。”阮飞烟佯装生气的样子。
凌香见状才起来,其它人也陆续站起来,初菊泣声哽咽地道:“小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到底年纪最小,居然没忍住哗啦啦地哭了起来。
阮飞烟对宫里的人一向都很好,如今初菊哭成这样,忍不住朝她招招手:“过来!”
初菊走过去。
阮飞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长高了。”
“小姐笑初菊。”初菊一时也忘了不快之事,嘟起嘴嘀咕起来。她这么一说,其它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倒也缓和了悲伤的气氛。
“长高了就不要动不动哭了。”阮飞烟继续说教。
这时美顺公主大眼睛转了转:“那额娘是说,没长大的才可以动不动哭么?”
这时不光是凌香他们笑起来,就连一算大方得体的娴也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了揉美顺的小脑袋:“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古灵精怪的。”
阮飞烟也笑,笑得有点心花怒放的感觉,她也很想像娴妃一样揉揉孩子的头,可是她不敢造次,怕吓到孩子,于是她温和地笑着:“额娘就是这么个意思。”
娴妃见状连忙将美顺往前推了推:“公主不是说有话要跟额娘说么?”
美顺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阮飞烟:“额娘跟以前不一样了。”
阮飞烟顺势问:“怎么个不一样了?”
“相比以前,似乎瘦了,但又多了几分亲切。”
这个自然,宫外虽然快乐,但始终惦记着宫里,那些快乐真得像假的一样,不太真实,她并不是真的失忆,只是任性而已。而关于亲切一说,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再怎么冷傲的人都会真情流露,更何况现在并没有旁人,所以她并没有刻意将真实的自己埋藏起来,看起来亲切些也是最正常不过。于是阮飞烟继续微笑着,鼓励美顺说下去。
美顺又说:“额娘,我放给额娘的风筝,额娘在宫外有收到么?”
“风筝?”阮飞烟一时没反应过来。
娴妃笑着解释:“是这样的,有一天本宫与公主在御花院放飞了一只风筝,公主说风筝是出去找娘娘去了。”说完居然滴下泪来。
阮飞烟心中一紧,触景伤情,知道血浓于水,母女连心,忍不住伸手将美顺搂入怀内:“额娘收到了,额娘收到,真的收到。”
公主天真地问:“所以额娘才急急赶回宫里吗?”
阮飞烟含着泪无声地咬着唇,点点头:“是,收到公主的风筝额娘就赶回来了,以后,额娘跟公主一起放风筝,好吗?”
“好。”稚幻的童声应着。
众人悄悄拭泪。
此次回来,宫中并没有大张旗鼓迎接,也没知会六宫,像阮飞烟只不过是在外游玩回来一样,既然皇上没有下旨大肆庆祝,阮飞烟也落得清闲。
如此,日落日出,不知多少天过去了,除了娴妃与同父异母的妹妹司徒素莹来过之外,并没有人来探望,就连昔日受她恩惠的佳尔瓜玉萍也不踏足烟荷宫半步。
皇上就更不消说了。
其它各宫更是静看皇上的意思。
若然阮飞烟此次归来能继续承宠,那么各宫依然视阮氏为马首视瞻,如不是,那么珍皇贵妃也只不过是空名,皇上的承宠才是最实际的,这个道理在后宫的人比谁都明白。
如若是静观其变也就罢了,只是总有些按捺不住的人。
富察月吟身为皇上宫妃,也只不过凭着皇后的关系从答应升为贵人,聪慧的她知道如何攀龙附风,自然知道有些人是可以利用的。至少可以利用一阵子,正如皇后已去,她却能安然保全自己一样。
这日她与佳氏闲步御花园,说起珍皇贵妃悄悄回宫并不待见一事,佳氏母凭子贵已晋升为贵嫔,此刻玉贵嫔笑了笑,伸手摘了一朵枝头开得正灿烂的花握在手里:“也不全是不待见,妹妹也看到了,她没回来之前皇上可是寝食难安的,如今回来却不踏足烟荷宫半步,想妹妹也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姐姐可是听到了什么?”富察氏低声说。
玉贵嫔手一摆,左右无声地退了下去,富察氏见状,也让身边的人退了下来,这时玉贵嫔才说:“听说她在宫外被一男子救起,并与之孤男寡女相处了几个月,你说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富察氏无声地笑着:“正因为如此,她纵然回来,皇上也不愿见再去见她?”
玉贵嫔点到即止:“妹妹是聪明人,应该最清楚皇上的心事才对。”富察氏却道:“臣妾可不敢胡乱揣测皇上的心事。”玉贵嫔也不在意,因为她从富察氏低下头的时候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狡洁,若然没有心思,又何必如此好奇,打听别人的事?看来好戏要上场了,静心看戏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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