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昔
床上的美人鹅眉轻蹙,似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的样子,弘历伸出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扫至她的黑发,润滑如丝,脸上肌肤如雪般白,触手却如婴儿般嫩滑,双峰在主人的呼吸间起伏,这是一具让所有男人看了之后为之疯狂的躯体,与它的主人成了正比,因为它的主人也是同样的美丽迷人。Www.Pinwenba.Com 吧
纵然她生下美顺,可是,对她的身材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真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就连岁月都特别厚待她似的,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一点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他忽然感到害怕,如此美人,如果有一天离开了他,他会生不如死吧。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并不是他的专宠。他愿意,甚至刻意在其它妃嫔上花时间与精力,就是为免自己一天到晚,一有时间就想起她。
但其实,他可能瞒骗了所有人,甚至大家都觉得宫中和谐是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专一而专情的人,所以才秋色平分。但他自己心中明白,他的心,早就被她占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它。如果有人问他玉贵人的美人痣是在左边脸还是右边,他一定说不上来。
新欢与旧爱,在他这里,旧爱永胜新欢。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适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而旧爱,说透了,是默契。就如,她知道他喜欢茉莉的清新,莲子的清甜,她知道适当的时候仰头一笑,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懂他。
一个男人,或者不需要多少爱,但一定要懂他。懂他比爱他更重要。
当然,如果既懂他,又爱他,那就最完美了。
这样的她,才能得到他的全部。思及此,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起来。
床上的美人轻轻动了下,弘历只是含笑看着她,她如扇般的睫毛动了动,打开后是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见到他,忙坐起来,轻呼:“皇上!”
“你醒了。”弘历难得温柔地微笑着道。
“臣妾失仪!”将手中的锦被往胸前拢了拢,娇羞地别过脸。
“烟儿还是害羞,跟我同枕共眠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怎么还像第一次一样?看,连脖子耳朵都红了。”虽然是取笑,可是看得他眼珠子都不会动了,一如最初那天,她在晨曦中醒来,见到他后羞红了脸。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变。
阮飞烟轻轻扭拧着身子:“皇上笑人家!”
缠绵半晌,阮飞烟道:“让臣妾侍候皇上起床吧。”
弘历任性地道:“今天朕不舒服,不早朝了。”
阮飞烟岂有听不懂他的意思,却又装作不懂地大吃一惊:“皇上身子不爽?可要宣御医?”
弘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懒懒地道:“不需要,只要爱妃在就好。”
阮飞烟伸出手轻拍他:“四爷好坏。”手才刚伸出来,锦被滑落,半个身子裸露在空气中,弘历看到美景在前,忍不住下腹一酥,声音沙哑地道:“烟儿?”
阮飞烟随口应了声:“嗯?”
“本皇还想要。”
“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什么就拿什么好了。”阮飞烟嘟着嘴,装作无所谓地道。
弘历邪恶一笑:“那就太好了,我就是要你。”说完欺身上去,随即免不了又是一番激战。
“四爷。”伏在皇上的胸膛,阮飞烟懒懒地开口。只要皇上留宿烟荷宫,阮飞烟总觉得第二天睡眠不足的症状特别严重。
弘历伸手扫了扫她光滑如丝般的背,含笑着道:“烟儿有话要说?”
阮飞烟伸指在他胸膛划着圈圈:“四爷,储秀宫的玉贵人怀着龙胎,您可要多去那边走走啊。”
弘历扫着她背的手一停:“哦?什么时候的事?”虽然知道自己又要当阿玛,但居然没有如期的喜悦,只是平静地问道。
“就是昨天啊,四爷。”阮飞烟简略地将昨天去探望玉贵人,刚好碰上皇后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并没有忽略皇后身边的胡太医故意隐瞒玉贵人有孕一事,皇上听完后,点头赞赏道:“烟儿今次做得很对,不中用的太医就没有必要留在宫中了。”
“四爷不怪烟儿就好。”
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那乌黑的眼睛道:“烟儿,后宫有你管理,我很放心。”
阮飞烟温婉一笑:“四爷放心,我便开心了。”
如日中天,外面太阳都升得高高的,除了吴书全被传进去外,外面的人均无一人敢踏进阮飞烟的寝宫。
第一次,弘历为了她,不早朝。
用完午膳后才施施然道别,回到御书房看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
纵然有万般不舍,但也无奈,他是一国之君,便要有承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昨晚是十五,他已经没有留在皇后的宫寝,想皆皇后对此事又是不满。
可是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他的妻子纵然是皇后,但他心中的那一位后选并不是她,所以,真正的皇后即使坐上了皇后的宝座,拥有的也没有阮飞烟多。
他不是不知道独宠意味着什么,他多么希望可以独宠她一人,告诉她,天下是朕的,但朕……却是你的。
不过他不能,独宠,意味着危险。宫中女子居多,而女子小心眼他可是从历朝帝王的后宫中看透的,如果不想那个你爱的人有性命之忧,便万万不能独宠。他爱她,所以,他要她好好的,安全的,健康的活着。他能给的全都给她,权力,金钱,荣耀,这些,只希望她能活得更舒心。
其它的,他希望彼此心中有数就好。
在回去的路上,他在想,君王也并不好做,虽可发号司令,但也要群臣点头才可行,他不是一意孤行的主,他深知自己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牵涉到黎民百姓的民生事宜,故此,对于这些奏折,他从来就不敢大意。
渐渐地,日落西山,一天又过去了,吴书全领着敬事房的太监进来,好声地说:“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上看也没看那些牌子一眼,只道:“今晚,去皇后那走走。”能与珍贵妃抗衡的只有皇后,皇后心不安,六宫也不会安。
“是。”吴书全退了下去。
掌灯时分,皇上摆驾昭阳殿。皇后早就得到消息皇上会过来,所以早早盛装准备着,一听见皇上驾到,连忙从里面迎出来,满脸欢喜地道:“皇上!”
“昨晚十五,朕在珍贵妃那里替她过生日。”皇上边走进去边说,随众都侍立在门口,恭候着。
皇后紧跟上去:“珍贵妃生日,皇上去妹妹那里庆祝也是应该的。”
皇上坐下来:“你不怪朕就好。”
皇后脸色一变:“臣妾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会?”皇上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
皇后一慌,随即将慌张的神色收敛,定了定心神后她恭敬地道:“是不敢怪皇上,更是不会。”说完抬起头,温婉大方地直视他:“皇上想必用完膳还要回去批奏折,臣妾便命人上菜吧。”
“也罢,今晚朕就留在昭阳殿吧。”皇后本也只是以退为进,如此良辰美景,如果皇上真回去看奏折,那么真是大杀风景了,听见皇上这么说她才喜形于色地道:“皇上白天辛苦,用完膳后臣妾去命人泡着姜水,皇上用过姜水去了累气,自是精神爽利。”
到底,她是爱皇上的,才如此诚惶诚恐,又如此急不及待。皇上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歉意,长相父母定,谁也作不了主,但性格却是由己,如此大方得体,又顾及皇家面子,已属难得,女人多少都有点小性子,她却一直收敛着自己的脾性,没有仗着娘家势力或夫君的势力任意妄为,更是难得。说透了,她也不是不好,只是她对他的好,他觉得压力,因为不爱,所以才内疚。
她是他亲自册封的皇后,可是,那时还没有阮飞烟。
如果他知道有阮飞烟,会不会就另外立后了?
或者吧。但皇后势力不可忽视,朝中大臣有一半是她父亲的党羽,要另立后,想想好了。莫说阮飞烟的父亲官职不够,就算够,按现在这个局面,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阮飞烟!
这个名字在他心底响起几遍,令他瞬间感到吃龙肉都没滋味,遂放下筷子。
皇后见他放下筷子,随即也放下筷子担忧地看着他:“皇上?”
“朕突然觉得没胃口,对了,酸梅汤呢?”
皇后连忙对身边的宫女道:“去把皇上的酸梅汤端上来。”只要皇上过来,皇后定必为他备着酸梅汤,不是他爱喝,而是实在食不下咽啊。不拿点酸梅汤开胃,怎么把眼前的饭菜咽下去?
用过晚膳,皇后又陪皇上坐了一会,皇上想起什么似的道:“听说储秀宫的玉贵人怀有身宫?皇后你是六宫之主,要多去探望才是。”
皇后福一福:“是,臣妾定将玉贵人的龙胎当是自己的孩儿一样照料。”
皇上道:“如此,朕便放心了。”
吴书全陪着皇上下去泡姜汤浴。
皇后脸上的笑容渐退,戴着护甲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暗忖:阮飞烟这个贱人倒也急不及待地邀功了。事已成实,大势已去,也只好等待机会了。
愣了半晌,皇后也由一名宫女扶着下去洗浴去了。
今晚的昭阳殿红烛高烧,宫门外的红灯笼高挂,晚风微吹,殿内一片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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